Thursday, April 09, 2015

質量效應的結局

首先,本文充滿劇透,且嚴重劇透,若對此在意的還沒通關的玩家不要繼續閱讀,若已通關,且對劇情很感興趣,推薦仔細閱讀。 



網友walkinsky6分析: 
第一次通關後確實有迷茫之感,料想中的好萊塢式大勝利結局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三個「莫名其妙」的選擇。 沒有一個是完美的,Mass Relay都要被摧毀,主角都要死掉,Anderson都救不了,Citadel上芸芸眾生都無法保存。 也難怪很多網友噴劇情狗血了我們希望的結局是怎麼樣的? 經過所有人們的努力,Crucible(擎天爐)製造接近完成,主角攻入Cerberus(塞伯魯斯)總部消滅Illusive Man(幻影人)並獲取Catalyst 催化劑 ),在包括剩餘的Cerberus醒悟人員們的幫助下,Crucible完成。 然後經過激戰,人們奪回了Citadel,無數艦隊通過犧牲自己保護Crucible,將其安裝在Citadel上,Crucible開火,將所有Reaper消滅殆盡。 廢墟中的人們起身歡呼,雖然損失巨大,但是卻爭來了希望。 本來以為死掉的主角一行從Citadel的廢墟中走出,故事劃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 如果有這麼一個結局,玩家在通關之後會非常振奮。 各種指責不會再有,如同觀看完一個類似阿凡達的好萊塢大片一樣。 好評如潮,ME系列也算是獲得了一個巨大的成功。 

但是這是我們的看法,而製作人員們卻看到了更好的結局,雖然一開始不會討人們喜歡,但是卻比使用一個俗套的好萊塢結局更適合一個史詩般的科幻鉅作。靜下心來,體驗完所有的結局後在慢慢思考,你也會發現:ME3的結尾三個結局,確實是讓本作成為系列頂峰的神來之筆。首先,我們從Reaper說起從ME12,甚至包括3的絕大部分,主題就是:Reaper是不折不扣的大壞蛋,五萬年收割一次有機文明的行為使得他們同我們形同水火,所以我們所有的努力都是要為了摧毀Reaper。但是事實呢? 並非如此,Reaper五萬年收割一次的目的,非但不是為了消滅有機生命,反而恰恰是為了保護。Reaper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一個簡單的三段論得到的答案(由Catalyst親口所說): 

有機生命一定會造出比他們自己強大的機械生命機械生命一定會背叛且摧毀他們的創造者結論:有機生命一定會被自己創造的機械生命毀滅解決這個問題的答案,就是Catalyst發現的Solution,就是Reaper們的真正目的:每五萬年消滅一次發達的有機生命,將他們製成Reaper得以保存,留下較落後的有機文明並給他們騰出生存空間。 從而有機文明才不會被自己製造的機械生命毀滅,才能繁衍後代生生不息,

所以,Reaper們的努力,其目的卻是和ME 1+2+3大多數遊戲所灌輸的相反的。 也怪不得很多玩家一下接受不了,從而認為劇情狗血了。

我們再看看系列中的另一個大反派:Cerberus 

直到最後,不管是主角還是Anderson都認為,the Illusive Man想要控制Reaper的行為,是完全的對權力的渴求,對有機生命的褻瀆,對及其自私異想天開的行為。 the Illusive Man一定要為此付出代價,the Illusive Man一定要被消滅。 但是最後揭示的結果呢,卻和Reaper的目的類似:the Illusive Man的目的真真正正是為了保證人類的最好選擇:控制Reaper。打斷循環,同時因為掌握強大的Reaper力量,能避免有機文明造出機械文明從而導致自我毀滅。世人沒能看到the Illusive Man的用心良苦,連主角也是在最後同Catalyst交流後才認識到:the Illusive Man的選擇確實是最好的保護有機生命,也能從某種意義保護他們不被毀滅的最佳選擇。 包括主角在內的各個文明,無論是高度發達的Asari還是極度聰明的Salarian,還是歷經風雨的主角,相比the Illusive Man而言,都是井底之蛙。但是也不能完全說the Illusive Man是好人,雖然他看到了眾人看不到的最佳選擇,但是他因此而付出的代價太重,為此犧牲了太多,走的太遠,而且目的也是僅僅保證人類文明的生存,最主要的是,和主角對著幹。 所以難逃悲慘的命運。 
Shepard,我希望在你眼中的地球,和在我眼中的一樣:是那麼的完美」
他對人類的愛,從這一句話中,流露的淋漓盡致 
總結:幻影人的目的是保證人類文明不被終結。 

混亂和秩序: 
如果你能從前文理解我的意思,那麼也應該能理解Reaper為什麼要追求他們的「秩序」而要盡量避免「混亂」了。Reaper是機械生命,所有結論都是基於冰冷的邏輯(參考前面的三段論)和精確的計算,但是如果一個文明發展的太前進,那麼就會脫離Reaper的計算範圍,從而導致他們所說的「混亂」。要保存有機生命,還要讓一切嚴格的處於自己的控制之下。五萬年收割一次高等有機文明的解決方案,對於Reaper來說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方案。但是正如Catalyst所說:主角站在他面前,就已經證明了Reaper的解決方案不再適合了。為什麼要這麼說?因為在Reaper的計算中,有機生命永遠也不會有機會站在Catalyst面前,而這一結論已經被眾人和主角的努力推翻了。正如有一天人們發現1+1不等於2了,那麼2+2=4這樣的推論將會全部被證明是錯誤的。本著保護有機生命,但是已經不知道如何選擇的Reaper來說(他們的計算結論已經被證明是錯誤的),只能將最後的選擇交給主角來完成。

最後三個結局的選擇: 

結局1(紅光):摧毀所有的機械生命在主角的幻覺中,Anderson毫不遲疑的舉槍摧毀了Reaper的控制中樞。因為Anderson在三部曲的全部努力,就是為了摧毀Reaper,一個軍人的尊嚴,勇氣和氣概。 在舉槍摧毀Reaper的時候表現的淋漓盡致。但是摧毀中樞還會導致全銀河所有類型的機械生命的毀滅,包括Geth,包括EDI。可以看做是Reaper們當時留下的後門:如果某個有機文明在Reaper的意料之外製造出了連Reaper都抵擋不了的機械生命,那麼就要靠這條途徑大家來個魚死網破。也看出了Reaper們為了保護有機生命的用心良苦。 

有機生命,正如他們的誕生那樣,是一個充滿奇蹟和充滿巧合的過程,如夢幻一般的,幾個碳原子意外的走到了一起,一道生物電奇蹟般的發射了出去,後來居然有了自我複制的能力...有機生命誕生於無法想像的奇蹟,其本身就可以說是誕生於混沌。而使用機械生命冷冰冰的數理邏輯來管理他們,本來就是不符合常理的。有機生命,就應該由他們自己來決定自己的道路,是走向升騰也罷,是自生自滅也罷,這是有機生命的命運,是他們命中註定在誕生一刻就已決定的道路。 就算是最後一定要完結,但是也曾經輝煌過,燦爛過。正如我們每個人的一生一樣。

選擇了這個結局的主角,如同Anderson一樣,聚集起生命最後的力氣,義無反顧的舉槍射擊,伴隨著巨大的爆炸,Reaper的控制中樞被摧毀了。地球上的Reaper紛紛倒下,人們歡呼雀躍。摧毀機械生命的紅色脈衝以毀滅Mass Relay為代價,傳播到了銀河系的每一個角落。也許有機生命終有一天會被自己製造的機械生命毀滅,但也許不會,「總有一條其他的途徑」。正如Anderson所說,不再有Reaper陰影的嚴格控制,有機生命從此獲得了真正的自由。 這個自由,這個希望,是有機生命存在的本質意義。 

結局2(藍光):控制Reaper 。在主角的幻覺中,the Illusive Man站在電光四閃的Reaper控制台前,燃燒著自己的身體,放棄曾經的一切。 換取對Reaper的控制。 Geth不會死,戰後他們會繼續幫助Quarian重建他們的家園,從而書寫機械和有機生命和諧共處的美好篇章(根據玩家的選擇而定)。 EDI不會死,她和Joker的故事才剛剛開始。一切像是回到了以前的樣子,Reaper不再是大家的威脅,反而成了黑暗中默默守護有機生命的保護神。這些曾經的Prothean,曾經的任何一個高等有機生命們,將會在主角的領導下。看著自己的孩子們滾打摸爬,創造出屬於他們自己的一片天空。單純的Reaper因為冰冷邏輯的限制,並不具備看守更高等有機文明的能力了,但是主角可以。

如果說結局一是將有機生命放歸到屬於他們自己的混亂之中,那麼藍光結局就是給他們加了一道額外的保護。 看似是混亂的,但是實際是秩序的。這個選擇看起來確實是最完美的,以前的都會被保留,而不再會有毀滅(至少在有機文明製造出比Reaper還強的機械文明前不會)。不但人類得到了生存的機會,每一個銀河系裡面的有機生命。都有了繼續發展下面的希望。Genophage被治愈但是不必擔心Krogan的反噬,因為他們如果繼續堅持魯莽則科技會受限制,沒有Mass Relay的他們已經不再是銀河的威脅。 AsariTurian會收復他們的母星。 Balarian也有了繼續延續下去的希望。 

這個結局,這個選擇,在所有的有機文明之中,只有一個人曾經看到,那個人就是the Illusive Man。選擇了這個結局的主角,如同the Illusive Man一樣,雖然受到重重阻撓,但是義務反顧,被電退後還是用盡最後的力氣抓住了控制台的把手,從而被分解,曾經的一切都失去了,但是換取的,卻是全銀河,無論是有機生命,還是機械生命的希望和保護。地球上的Reaper停止攻擊,紛紛起飛離開,人們舉槍歡呼。以Mass Relay的毀滅為代價,藍色的光芒傳播到了銀河每一個Reaper的身上。

結局3(綠光):融合全銀河的有機和機械生命這是人們沒有看到的選擇,這是主角沒有看到的選擇,這是連the Illusive Man都沒有看到的選擇,甚至連Reaper們也是在有了Crucible的幫助下才看到了這一條道路。這是一個只有Reaper才能勉強理解的選擇。有機生命和機械生命間不再有分歧,因為大家本質都一樣了,以後還有沒有衝突是一個未知數,新的生命們走向何方也是一個未知數,銀河系的未來也是一個未知數,和生命相關的一切都被改變了。即便是給上一萬年,Reaper和有機生命們都未必能揣測出這樣的融合,這樣的大進化會繪製一個怎麼樣的未來。 

誰創造了Reaper?為什麼Reaper要採取如此極端的手段來保護有機生命?為什麼Reaper要不斷的嘗試吸收有機文明​​改造自己?一切問題的答案,似乎都指向了那一點——Reaper的製造者們的最終目的,就是讓Reaper以保護有機生命為前提,不斷的磨礪他們。誰都不知道Crucible最早是誰創造的,只知道經過無數的輪迴的改進,現在已經十分完善了,為什麼Reaper們沒有嘗試摧毀Crucible?那是因為,Reaper的創造者們的目的,就是要找到一條有機生命和機械生命融合的最終方案,那就是遊戲中的第三種結局,綠光結局。 

選擇了這個結局的主角,丟下手中的武器,在重傷的情況下,居然奔跑了起來,躍入了Crucible的能量光束中。Crucible的光芒,攜帶者主角的靈魂,掃過了激戰中的Reaper和人類,大家紛紛挺火,曾經的Reaper起飛離開,但是人們也沒有舉槍歡呼。一眨眼的功夫,一切都變了,一切都改變了。所有的關於生命的概念都被顛覆了。一個嶄新的篇章,生命的篇章展開了。

不過是真的嗎? 
似乎背後隱藏有更大的陰謀,更大的騙局!這裡有一段來自官方論壇討論最熱烈的分析: 

結局是幻覺,根本不是真正的結局。但出現幻覺不是因為斜坡神經病了,而是他實際上是在面對Harbinger的教化洗腦,並在最後對是否放棄對教化的抵抗而做選擇【 harbinger2代附身collector的那隻reaper】。實際上斜坡在最後被激光射中後就進入了教化過程,之後發生的一切都不是真實的,而是Reaper在斜坡腦子中製造的幻覺。目的在於讓斜坡接受Reaper一族的理念,放棄自己的堅持,心甘情願的和Reaper合二為一。在現實中就會變成斜坡放下心的障壁,相信自己所做的是正確的,從而被Reaper所教化【遊戲中reaper控制其他生物的方式被稱作“indoctrination”,暫時翻成​​  
也就是說,最後的紅藍綠光,不是在選結局,而是在選擇是否放棄抵抗reaper的決心, 放棄自我,接受教化! 

如果你選了藍光和綠光,你就完蛋了,斜坡放棄了自我存在,選擇要么和reaper合體,要么是變成reaper的頭領(實際上沒有這回事,改變的只有斜坡的內心,現實中Reaper還是很High的在虐人類),也就是說斜坡不再堅持消滅reaper這個概念了。心靈一旦放棄了抵抗,斜坡就被會被實實在在的教化了。反過來,只有選擇紅光,才能保住消滅reaper的決心,拒絕接受reaper的那一套理念,也就能成功抗拒教化。 這也是為什麼只有選擇紅光斜坡才會在最後醒來的關係,因為選紅光後斜坡打破了Reaper的洗腦,抗拒了教化,恢復了自我,在地上醒了過來。 如果是其他選擇,那斜坡就被永遠控制了,自然也就沒有後來了。

值得注意的是藍光在遊戲中一直是代表楷模,而紅光代表叛逆,可是你仔細想想最後的選擇反而是相反的,消滅Reaperanderson反而是叛逆,而抓住控制Reaper手柄的幻影男反而是藍色楷模。同樣的,那個Catalyst也是以斜坡最在意的那個小孩子的形像出現的,用的是藍色的虛擬身形(遊戲中的AI是紅色,VI才是藍色,但這裡卻反過來了),而且提到紅色選項時,只是簡單的說這是最壞的選擇。而提到藍色選擇時,卻說是個好選擇,並且只有斜坡能做到,連幻影男都太弱而不配控制他們。提到綠色選擇時,則強調這是最佳選擇,是生命進化的高點。但是實際上這種有機/無機結合不正是Reaper那套東西麼!用有機生物的DNA和生命精華來製造機器身體,成為有機和無機混合的生物,就是那些Reaper啊。如果真的選擇了這個看似最佳的選擇,斜坡就會放棄自身,變成Reaper控制的一部分了,是很陰險的陷阱。 

所以最後所謂的結局根本不是結局,而是「Crucible」,即是其字面意思,一場嚴酷的考驗。只有當玩家能看穿這一事實,保持住消滅Reaper的理念,才能打敗教化,真正的甦醒過來。而只有這樣,才能在接下來的DLC 中看到真正的結局。 

根據官網討論,BIOWARE製作這麼一個奇怪的「結局」,就是為了讓玩家切身體會,什麼是「教化」,為什麼Saren,幻影男,這些強者都會被成功的感化,並且毫不懷疑的為Reaper做事,因為他們可能也經歷了玩家在最後幾個場景中同樣的經歷,不知不覺的就認為自己所作的是正確的,放棄​​了對抗Reaper的念頭。想想吧,當Catalyst對玩家說:「幻影男是無法控制我們的,因為他已經被我們控制了,而你可以做到。」這時候玩家會想,是啊,我是NB的主角,是斜坡!我一定能做到,這樣才是最好的結局! 

可是斜坡就一定比幻影男強麼?這只不過是玩家的自我認同自我膨脹戰勝了理性罷了,而這和幻影男又有什麼不同?實際上當玩家決定選擇藍光路線時,就已經走上和幻影男相同的道路,也就是被教化了! 另一方面,斜坡對於開場那個小孩子的死一直耿耿於懷,難以忘記,所以Catalyst就特意選擇那個小孩子的形像出現,使得斜坡不忍心再次毀滅它,反而想要彌補自己因離開地球的選擇所帶來的犧牲,於是不會想要選擇紅色光,Reaper利用了斜坡的贖罪心理。 

關於最後場景是幻覺的理由和證據有很多,簡單​​說幾個: 

1.被激光打到後,斜坡莫名其妙的醒來後發現那隻Reaper走了,而且沒有再回來阻止斜坡上Citadel 這不合理 

2.傳送到Citadel上後,自己所在的房間是個停屍房,但是出門就是Citadel的控制中心。 疑問一:為什麼沒有守衛,Reaper在了解聯盟戰略後不會在Citadel上不留防守力量,任由兩個半死的人亂跑的,這不合理。疑問二,為什麼停屍房/處理間離控制中心僅僅有一牆之隔,這一切未免顯得太方便了吧,更像是在做夢。 

3.Citadel在人類出現前幾千萬年就存在了,但是Citadel的牆上居然會有“1M1"的標誌,這完全不合理,更像是斜坡根據自己的經歷想像出來的環境。 

4.斜坡在Catalyst那裡不需要頭盔也可以呼吸,並且哪怕身受重傷在最後做出選擇(紅,綠)時,居然可以神奇的恢復並且跑起來/站直腰桿開槍,這顯然不合理。 

5.也是最重要的一點,Anderson居然也在Citadel控制中心,並且說是跟著斜坡上來的,但是Anderson並沒有在衝鋒時受傷的跡象( harbinger當時放激光如果沒把豬突組全滅是不會走的),而且所謂跟著斜坡後面上來本身就不合理,這一切顯得太「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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